(巴伶文散文诗旧作)【第二辑】多情的土地/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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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中国诗歌网)
巴伶文:(秦华)本名唐玲。女,祖籍四川,现栖居上海。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副主席。作品被多种版本收入,多次获全国文学奖,杰出诗人奖及优秀评委奖。网络散文诗拓荒者(人称网络散文诗教母),是散文诗创作最虔诚的献身者。
文学观:文学是生命律动的本身,是能够触摸生命的奇迹。
我羡慕这些活泼的生命力,从车窗前划过的种种风情,都定格成我的眼帘。 霜雪雨忧伤过天地,搽伤不了爱情的痴迷,磨难被碎成一地无法站立的枯叶。
题记:洛河、渭河、黄河的会合处,当地人叫它“三河口”,那里有大片的滩涂,是候鸟迁徙时歇脚的地方。
奔过来,奔过来,汇聚的是黄色混杂的心情。曾经的路程,刷洗了无数高傲的塬。挫败它们的气势,却留下无尽辛酸的沟坎。 奔过去,奔过去,用无法阻挡的力量,铺开无限的河滩。如八百里秦川拥有一道无比靓丽的风景线。 蒲棒摇动褐色的头颈,成熟的绒毛随风发出多情的邀请。芦苇从春绿到秋黄,飞絮与蒲棒亲吻,叶片相互欢舞,舞韵赢得红色节草的鼓掌,花冠也随之抖动。红柳真诚的心怀,在一双双巧手下脱变成贺喜的花篮。 这道风景的独特个性,获得了时令的亲睐。相亲相爱,互相释放着无私的情爱。相见的喜悦,用涛声抒发;相见的热泪,滋润滩涂的肌肤,于是,春季秋令,这里成了候鸟寓居的旅馆。每到此时,大雁,天鹅顺着夕阳光线的指向,到这里登记投宿。 然而,从餐桌周围布满血丝的眼里喷射的欲火,烧尽了贪婪者的良知,他们忘乎所以,不惜以身试法,用最愚昧的手段,或隐匿候鸟旅馆,掠杀无忌,或在光天化日下,残忍杀戮。候鸟的声声凄鸣,向世人袒露着无奈。 被激怒的三河口,抗议着,气愤着,咆哮着,尽管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捣民房,毁良田,但也不难品味他们的粗旷用意,长善抑恶,人皆有责。
历史的那条长鞭,给我们许多生存教训。给我们留下不可磨灭的血痕,某些人因何还要甘当历史的罪人呢?
(2005/02/03秦华写于上海)【2006年《新万家》创刊号】
流泪的橡胶
出生就长满泪泉,白色的、乳化循环的泪滴,从亚马孙河边的森林里流出。 跳进火里,把泪凝结成富有弹性的黑色金子。球类运动开始风靡,旋风般刮遍世界。 转变,神秘的白色泪滴;弹性,神秘的外界猜疑。战火从你的出生就开始孕育。疯长地穿过你的肉体,疯狂地绞尽脑汁去掠夺。 种子,高深莫测地散落英国的土地;种子,远离故乡的泪滴;流泪的思念,只能深深地埋在地里。 拽着海对岸牵连,故里的丝带已经被利益撕断。落地的风筝,再也无法飞回故里,无法读懂岁月的忧伤,簌簌地降落秋冬的寂寒。 贪婪的欲望包裹着占有者,巧妙地施展自己的智慧,用无形的钱袋膨胀肥硕的私欲。弹性再次次燃起弹性的斗争。 流泪,白色的,乳化循环的泪滴;伤口敞着不能愈合的斜痕。承受地等待;承受地等…… 从种子、小树到老去。消瘦扭曲的腰肢,心灵充满疲惫。流尽最后的一滴泪。
有关水果的点滴
一、冬枣
曾经的传说,赋予冬枣美妙的翠绿。神女从天边拔下龙的胡须,悄悄撒向齐鲁。 黄河入海口的土地上,龙的甘露已润育发芽的春枝。淡淡的小花,让蜜蜂不能自己,舞蹈着,翅膀、足尖轻点花瓣,带走花心最奇特的感情。情感的心灵颤动秋的最后一片落叶,清脆的枣儿还没退去往日的绿艳。 金丝小枣、大红枣已走下舞台,卸去一年的瞻望,跳到席棚上晒干自己往日妩媚的心情。折皱所有的故事,静静地等待命运的裁判。冬枣正用自己绿的灵魂,挤出点点绯红,装扮自己的冬衣。浮出点点闪亮,把甜蜜灌满清脆丰满的心身。在冬日里咧嘴微笑。 无需象其他枣树那样长出尖刺;无需用尖刺去抵挡侵袭,用友善平和的心态对待来者,一样能够得到和平安详的回报。 几个世纪前,神女选择了齐鲁这块友情的土地。齐鲁的山川接纳了天边馈赠的厚礼,环抱的冬枣,幸福地驻扎黄河入海口——这个美丽的家园。 冬枣不畏严寒,坚强平和的性格给了人们不少启迪,寄寓冬日的春意,一样可以让人们感觉温暖在里。
二、芒 果
月牙的心思总是淡淡地化解夏日的烦躁,清香穿透神灵的天空。一只只成熟的金黄,放纵柔媚的身影,瓣开绿叶的环抱,走下六月的枝头。乘坐飞机,把蓝天带入梦移;乘坐火车,收集所有月台的举目礼;乘坐轮船,江河湖海都被装进行囊;乘坐汽车,错综复杂的立交高速比人更神气。 谁会错过擦肩的机遇?谁会忘却美好的回忆? 立足,张望的眼神,被润泽光滑的秀色所迷。 走过自我坚定的守护。 阳光,带着最早的气息,将大地平和地笼络,没有人可以拒绝它的执著,也无法动摇投来的热情。 曾经,南国的友谊开始起步。一次特殊的使命,从心到手的传递,浪漫地传递。我们相信声音和颜色,能够繁华俏丽。 泉水浇灌的一行行诗句挂在金色的腰肢上,随着历史走过曲折;随着时尚走过喜悦;种植两国人民的友谊。 如今,集市中站立的倩倩身影,让爱的使者更加丰盈。
曾经的桑田
一块块分割成田字的地里,桑苗的灵魂集聚了,象孩子们一样整齐地排好队。报数:风轻轻走过,清点了他们的名字。 春雷摇动手里的鼓槌,敲响第一阵战鼓,及时叫醒萌芽。青枝一骨碌爬起身,伸头到窗外,深呼吸,探望回暖的春风。 一片片绿意的期望,在细雨中伸展,汇聚成大片大片的绿颜。在桑农的手下卸妆,抖落粉尘,做成蚕宝宝的温床。 摘去一片,生长两片,用自己快乐的心身茂盛,成倍的成长,穿越整个春天。把爱留给蚕;把爱留给人类,自己吞噬孤独。 五月的阳光,血性的汉子,用赤裸着胸膛,将大地揽进温暖。一串桑葚染红了一串情思,点亮整个桑田的微笑。 桑农裂开幸福的嘴角,笑热了桑篮,笑弯了桑葚,笑满了桑田。笑声交织成蚕宝宝的吐丝声,建筑一个又一个绚丽的宫殿,作茧自缚?也是为了破壳而出,化羽美丽。启程,担负巢丝的重任。 褥出一被被爱情的暖意; 织满一堆堆凄美动人的故事; 绣成一副副无与伦比的图画; 写就一行行飘逸的诗篇。 绿色放歌,飞出桑田,转变,姹紫嫣红,舞者的世界,包括人类的守卫。湘绣、苏绣、顾绣、天南海北的针法大串联。 天地悠悠,沧海桑田,人去物非。出土的丝绸更验证了桑田的曾经;落英缤纷,桑田又在孕育下一个曾经。 月瘦风冷,抬起桑田的梦,向左走向右走,向前走向后走。走过,迈着青春的脚步;走过,世纪眷恋的爱情;走过,飘零的年轮。 追忆丝丝缕缕的曾经;追忆连连续续的文字;追忆方方圆圆的印记,从古到今,每一块桑田依然演绎着诗情画意,繁衍物。
晒麦场变奏曲
知了弹拨的音乐节奏,高低错落地散开,丰收的舞蹈进入高潮。 收割六月的康拜因,踏着鼓点,律动。车声,人声,沸腾的田野。晒麦场,旋转着金黄,唱响开镰的情调。锋芒在幕后收藏。 飞魅的思绪带动热恋,点播,无数浪漫的乐章从扬场机里翻过杂质,统一调遣。三拍、四拍、休止符,服从那根阳光的指挥棒。 阳光回收潮湿的心情,抛掉曲折,摊开、伸直,干净的愿望,流动的回味,在天地间畅想。 阳光给梦一个答案,灵魂飞逸,包裹一身闪亮。 等待吸吮的琴弦,袒露丰满的乳房。鄙弃喧嚣的噪音,中场紧凑,正阻止突变的疯狂。 忙乱的脚步,忙乱的思绪。风雨与人们逆转着时间。麦克风里射出重重的一弹:“抢场”。音乐进入低谷,不协调的声响打断跳动的音符,麦粒滚动,收摊,装包,垒垛。 一块块帆布,一道道琴弦,演绎的风云乍起,有一段揪心的震撼。一切就绪,雷雨挥笔大作,在女人湿漉的发辫上筑巢,与男人光脊梁上的汗珠接吻,进入土地的洞房。 风激动,雨掉泪,阳光抚慰,纤手收拢湿地的芬芳。又一次摊场开始新的交响。 三夏期间,经常演义着晒麦场变奏曲,无法遗忘的一幕,悠久回响在我的耳边。占据着我的一席思想。
笔架山
那蘸满历史七彩的笔,画出耀眼的海湾,海天一线,蓝的晶莹,打破阳光的静梦,从起伏的的海潮带里,长长呈现。伸张,升涨,伸展成一块块捕捉鲜活的海斑,赶海人逮住了最佳时间。 没有耽搁的脊梁,驮起千万年的古典。盘古落笔的奇妙,放逐一座神秘和奇趣于锦州湾。女娲的那块遗石落下无限遐想的空间。 帝、神、佛、道、儒,聚合在最高的笔架顶端,采集世间的精华,归拢石塔的联欢,却没有办法阻止战争的发展,也无法知道世界的和平是否实现。 俯望潮起,神笔潜入蓝色的笔筒,收起放逐的笔锋,静静地蓄机待发。 俯望潮落,笔尖的精神抖擞,挥毫铺张大海与蓝天。一个速动的锦州,一个变化的世界,踏步走进今天。 那边、边、边,陡峭的岸没有清闲,与大海接吻,与大海相爱,拥抱正个蓝天。鸟儿在这里合欢,建造无人打搅的家园。花草绵延的气氛里,有翻飞的蝶影,在摄影者的照片中追逐。曾经享受俸禄的五百玉佛,被文革的大字报打倒、中弹,有的早已粉身碎骨,一地残骸;有的开始康复,重获新生,如今,又自高气昂地受人膜拜。 新的笔架盛景雕饰更绚丽的花纹。忙岛的思想正复苏沉淀的文化底蕴,接融大海曾经的风霜雪雨,转化成一道道痴情的风光,陶醉古往今来的游人观瞻。
水
水:生命的动力,万物的源泉。 水有灵性,高山直下三千尺,瀑布飞流,水有智慧,暗河贯穿地球。千年的冰峰是水的聚会;广阔的大海是水的集体婚礼。 离开水,江河湖泊是枯萎的干沟洼地。 离开水,高山峻岭被黄色掩埋,没有绿色。 水给万物生存的条件,发展的基础才能夯实。 我赞扬水的灵气。你把湖泊打磨成明镜,倒影出秀丽。你从高山上跑下来,象运动员一样健美。升华空气,有悬念带来清新;集聚成云,漂移多彩的浪漫;落地成雨,挥毫泼墨成诗篇;飞雪如花,北国风光一副图画。银龙起舞,丰收的喜悦藏在大雪的袖间。 博大的胸怀,我们忠实的朋友。给了我们无比的关怀。 河山壮丽,你的身影济济。钱塘潮汹涌澎湃;黄果树的瀑布;九寨沟的风采;本溪水洞中的千姿百态;桂林的山水……这一切都是你的连续剧。你把自己献给了大自然,才有文人墨客创造的题材。 水的一份丰功伟绩成就社会发展,科学进步和国家建设。 永不衰老的水,以它的三态永留世间。 “水……水……水……”,沙化的土地,枯萎的花草,干渴的动物都喊:“快给我力量,您是我生存的希望!” 水在说:“顺境中,浪费是对我虐待,逆境里,你会感到我的厉害。我能够把长江,黄河锨翻,我可以把土地沙化,下沉。” 善待生命之水,我们携手共存。
路
你婀娜的走来,把地球缠绵到了尽头,让梦境留驻在你的思绪中,在曲曲弯弯的坎坷里,领悟它的真诚。 心灵体会着遥远的艰辛,一次次把希望送上征途。 细如羊肠的小道,不一定会引人入歧途;宽广的阳光大道,也许会让速跑的方向盘迷失自我,懊悔当初。 匆匆而过的岁月,在时间的催促下悄然流过,云烟飞驰的过客,在流动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踏平高山而去,跨过大江而行。 大桥、遂洞把交通枢纽按动。水泥钢筋再次支撑你高速飞奔的身影。 世界掌握在你手心里,缩影成捶手可及的地球村。 日行千里的神话早已成了现实的远足。澎湃跌荡的激情,张扬在蔚蓝的天空下,象苍鹰,一次一次展开双翅去搏击长空。 心随疾驶的铁马金甲远遁。穿越宇宙的速度再显雄风。 经历过去、现在和未来,《绿野仙踪》随七彩的光波迅速升降,与星际直通。 你追随自己的意志,拉着人类勇敢地前行,顽强地进取,不畏困难是你拥有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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