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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宛城卧龙

翻译版茶馆(文本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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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4 15:20:37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国悲剧》连载52

酒气熏天之夜和雾影迷蒙之晨(4)
  不过,无论是这些理由,还是总统戈尔巴乔夫就此发出的多次声明,都没有收到任何效果。破坏统一国家的进程仍在继续发展,不久就“胜利”完成。
  别洛韦日协议的签署还不足以合法地把消灭苏联及其所有相应政治法理后果的事实确定下来。首先,要求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三个国家权力中的最高立法机构批准成立独联体的协议。未经批准这些文件就不具有政治效力。在忙乱之中协议的炮制者和签字人甚至没有觉察有必要提交批准,也没有搞明白这批准程序究竟应该以什么形式进行。一切都要取决于别洛韦日协议的审议应该在什么层次上进行:是作为苏联三个缔约主体加盟共和国之间的条约来审议呢,还是作为已宣布“独立”的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为一方同联盟主体为另一方,其中当时还包括俄罗斯,签订的条约,或者是作为三个主权国家之间签订的国际条约来审议呢?
  乌克兰领导人首先发难,要求批准别洛韦日协议。1991年12月10日,该共和国最高苏维埃把批准协议一事提上了议事日程。从一大早开始,这个问题便一个一个小时地向后推迟,因为各委员会的常任代表都就文本提出了大量意见。这些问题必须要同白俄罗斯和俄罗斯的领导人商议才行。直到议会的晚间会议上,克拉夫丘克才得以把问题都协调清楚。
  他的发言讲了大约半个小时。他责难中央使国家解体,以达到把权力重新集中到自己手中的目的。“有人想要教训我们,”克拉夫丘克说,“以为对我们民族的关怀胜过我们自己。”
  乌克兰最高苏维埃未经讨论就在228票反对的情况下批准了协议,但有所保留。保留的地方有12条,对文件的许多条款都提出了修正。例如,“开放边境”一条就遭到异议,并决定放到以后再说。别洛韦日协议(也叫明斯克协议)被看成是“对外政策的协调活动”,而在基辅公布的文本则被看成只是“对外政策领域的一次咨询活动”。在有关武装力量的表述中出现了重要补充。乌克兰议会加上的词句是:“独联体各成员国对驻扎在它们领土上的原苏联武装力量各部进行改造,在他们的基础上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共同合作,保证国际和平和安全……”这样一来,话题就转到了武装力量在各加盟共和国之间如何分割的问题上。克拉夫丘克利用这个机会,宣布自己是共和国武装力量的最高总司令,下辖三个军区和黑海舰队,留给中央的仅仅是一些直辖的战略武装力量。
  白俄罗斯在批准明斯克协议方面从法律地位上来讲稍微有些复杂。问题在于它同乌克兰不同,没有举行独立的全民公决,这样从法律角度来讲共和国的地位就远不是那么无懈可击。12月10日,白俄罗斯最高苏维埃召开全会。在最高苏维埃主席舒什凯维奇简短地介绍了3国首脑在别洛韦日森林工作的结果之后,议会里的“左派”和“右派”突然都对是否应该批准独联体协议表示怀疑,当然原因多种多样。左派害怕这是一个“狡猾的陷阱”,以他们的意见准会把独联体又引向原来的那种一元化的国家。而右派则完全相反,他们认为独联体将意味着苏联的彻底垮台,将会引起国内极度混乱。有些代表则认定舒什凯维奇签署文件是越权行为。不过,尽管起初的问题只不过是应不应该同意成立独联体,但许多代表还是要求立即批准明斯克协议。这个立场在263名代表的支持下取得了胜利,反对的只有1票,弃权的2票。
  共和国最高苏维埃也发表声明,废除1922年的联盟条约,通过了与此相关的程序处理法案。
  俄罗斯联邦在批准协议的问题上处于最复杂的法律地位。它的当局并不具备任何基础从立法层面上来批准由叶利钦和布尔布利斯在维斯库利签署的这份文件。唯一的一个拥有权力就协议和废除联盟条约作出合法决定的机构,就是俄罗斯联邦人民代表大会,它是国家权力最高机构。而且,为此还必须通过决议,对俄罗斯联邦宪法进行修改和补充。但这种方案对于想消灭苏联的一方是绝不可能被接受的,因为他们在俄罗斯联邦人民代表中,在具有专业素养人士中并不占有大多数。因此他们把别洛韦日协议作为俄罗斯联邦的“国际条约”提了出来,这样,根据宪法,废除它就属于该共和国最高苏维埃的权力范围了。他们也用同样的办法,把1922年的联盟条约也提了出来,并达到了宣布废除它的目的。所有这些都是在1991年12月12日的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会议上通过的。
                  
酒气熏天之夜和雾影迷蒙之晨(5)
  当天叶利钦作了个报告。他把白俄罗斯谈判说成是“近期来不断发展的各种过程的合乎规律的结果”。早在两年前他就说过,显然,“联盟制度没有能力进行根本性的自我更新。相反,指挥系统把自己最后一点活力都投向了维护自己的权力,以致成为改革的主要障碍”。叶利钦对草拟的联盟条约各稿都不断地挑鼻子挑眼。“在这些方案里,”他总是这样说,“搞出来的模式其实还是那种强势中央联盟。加盟共和国的主权原则仅仅被看做是一种装饰品……只有4月在诺沃奥加廖沃才终于迈出了具有实际意义的一步,各共和国才同意达成一致,签署联盟条约……8月以后,苏联解体进入最后阶段,开始了它的弥留期……这个阶段我们简直是陷入了无尽无休的谈判和协商、大大小小的讨论、交换意见……所有这一切似乎具有了一种恶劣的规律的性质……苏联的3个创始国制止了自发的、无政府主义的解体过程……找到了一种在新条件下共同生活的唯一可能的形式——独立国家联合体,而不是一个谁在其中也无法独立的国家。”
  叶利钦批评一种说法,就是3个共和国的领导人在别洛韦日森林“消灭了苏联”。他说:“苏联对自己过去的成员已经无法起到任何正面作用了。国际社会都认为他是个破产者……只有独立国家联合体才能保证千百年来形成的,而现在已几乎完全丧失殆尽的政治、法律和经济空间得以保全……达致这个目标的最大障碍——联盟中央——走向了终结,因为它没有能力从过去制度的传统中解脱出来,而其中最主要的一个传统,就是把向人民发号施令的大权抓在手中,就是束缚各加盟共和国的独立性。”
  在全会上很少能听见批评协议的声音。会场笼罩在一种似乎已经拥有了无限主权的喜悦之中。批准明斯克协议的记名投票的结果是:同意188票,反对6票,弃权为7票。当投票结果宣布后,大会速记稿中出现了这样的记录:“暴风雨般的掌声,全体起立”。这次颠覆国家的行动以及对一个伟大国家的破坏行动就这样得到了“合法化”。
  当然,对叶利钦的发言完全可以进行逐条批驳,但是,生活本身对他的言论,更主要的是对他的所作所为,以及对他的同案犯和帮凶们的所作所为,给出了最好的,也是最有说服力的评价。苏联被消灭后,各共和国无一例外地出现了政治和经济混乱。千百万人民为自己领导人的罪行,为自己政治上的盲从和轻信,付出了而且现在仍在付出骇人听闻的代价。
  1996年3月在俄罗斯国家杜马一次例会的议事日程上,出现了审议废除别洛韦日协议的提案。就这个问题提出议案的是俄联邦共产党,以及“人民政权党”和“农业党”这两个党的议会党团。
  在讨论议事日程的时候,正如所料,几年前支持叶利钦及其破坏行动的那些人都起来反对审议这个问题。其中有“亚布卢”议会党团的领导人亚夫林斯基,有亲政府的“我们的家园俄罗斯”议会党团领导人别洛夫、斯塔罗沃伊托夫和尤申科。而且,投票赞成把这个问题排除在议事日程之外的代表居然还占到代表总数的57%。
  废除别洛韦日协议的决议在1996年3月15日得到通过,赞成票为252票,占国家杜马代表总人数的56%。请记住,在1991年12月12日批准别洛韦日协议的时候,投赞成票的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代表占了90%以上。
  生活就是这样教育了人。他们是普通人,不是混进政权机构的祖国的叛徒。但是不出所料,以叶利钦为首的这批叛徒是根本不打算执行我国议会的这一决定的。
  议会为废除别洛韦日协议而斗争的历史,把我们的思绪一次又一次带到1991年12月的那些令人发指的日子。
  如果说发生了国家非常委员会事件,人民代表大会第五届特别会议闭幕之后国家政权机关已经完全被破坏,正如前面所说,出现了政权的瘫痪的话,那么到了12月,政权就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弥留期。当我们回忆起这样的局面时,不由自主要寻找答案:为什么戈尔巴乔夫身为苏联总统,在别洛韦日以后的日子里不能采取战斗的原则立场呢?为什么他不能为自己国家的完整统一而战斗到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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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4 15:22:1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国悲剧》连载53

酒气熏天之夜和雾影迷蒙之晨(6)
  要想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了解他的真实意图是很难的。但要说戈尔巴乔夫早就怀有消灭为他开拓了生活美好前景的共产党,消灭培养他成长的社会主义之心,那是绝不会有错的。在1991年以后,他自己就说过这样的话。
  当然,别洛韦日的阴谋家们使他陷入了一个很不寻常的状况。下面是他的话:
  叶利钦走了之后,过了一天,又过了一天。谁也不知道任何情况,谁也没有向我作过任何报告。我给部长们打电话,他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时我就给沙波什尼科夫打了个电话——他知道。原来那些人已经跟他谈过了。我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看来,沙波什尼科夫立刻又往白俄罗斯挂了电话,说戈尔巴乔夫大发脾气了。于是舒什凯维奇给我打电话了:“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我这是代表大家给你打电话。”我就问:“那为什么是你打电话?”他回答说:“是叶利钦和克拉夫丘克委托我打的。叶利钦跟布什通过话了:向布什汇报了,又让我给您打电话。”我说:“这实在太丢人了。你们给美国总统打电话,却绕过了苏联总统,背着我去达成协议。叶利钦在哪儿?把电话给他。”叶利钦拿起电话,开始支支吾吾,我看是在编……
  而且我要指出,他们头一个就给美国总统打电话,这不仅是奴才向自己真正的主子作报告,而且也是希望能抱住他的大腿。
  在这种局面下,苏联总统能够做什么,又应该做什么呢?
  在接获这样的情报之后,他应该立即利用他所拥有的一切手段。据苏联最高苏维埃原主席卢基扬诺夫说,别洛韦日会上的参加者——3个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都在非常紧张地等待着戈尔巴乔夫会采取什么行动。“他还是最高统帅,只要下一道总统令,这几个签署文件的人以及他们的文件都将会灰飞烟灭。因为这可是关乎伟大国家前途的问题,关乎3亿人民命运的问题,关乎全球力量平衡的问题。然而,一个宣誓要维护和捍卫联盟的人,却没有能够下达这道坚定的命令。”
  我过去认为,现在也认为,危机时刻戈尔巴乔夫没有能够履行自己的法定职责。他应该立即把情况向联合国、安理会、苏联人民代表大会、最高苏维埃通报,并声讨别洛韦日协议。在代表大会面前,他应该以最断然的方式提出问题:请大家决定,是我们自行解散,还是保存苏联。可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在1991年年末,所有的法律都已被破坏殆尽,无论是联邦法还是国际法,用有的人的话说,无论是上帝的法还是老百姓的法。
  作为一年半之前手放在苏联宪法上宣过誓,要维护国家神圣统一的一国总统,他有义务履行自己的誓言!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失败了,在历史上他依然是一个为自己国家的完整而斗争到底的领导人。遗憾的是这种情况没有出现。现在他遭到了自己人民的鄙视和诅咒。
  总之,戈尔巴乔夫没有采取任何具体措施,他走了另外一条路。发了许多声明,举行了许多新闻发布会。总统也发表了声明,但说得好听点,很平静。他甚至在别洛韦日协议中发现了某些值得肯定的地方。但苏联的这位国家元首也能料到,这份协议对我国人民和整个国际社会利益的触动会有多么深,这就要求对之作出全面的政治和法理评估。
  “我深深地确信,在现在的局势下,”戈尔巴乔夫认为,“各加盟共和国最高苏维埃和苏联最高苏维埃都必须既对主权国家联盟条约草案,也对明斯克签订的协议进行讨论。由于协议中提出的另一种国家体制形式问题属于苏联人民代表大会的职权范围,所以必须召开代表大会。此外,”声明在末尾又说,“我也不排除就这个问题举行全民公决。”
  看来戈尔巴乔夫是“忘记了”他跟各加盟共和国领导人一道,早在第五届特别人民代表大会上就已经亲手埋葬了苏联人民代表大会这一最高国务权力机构,并把这一权力转交到苏联最高苏维埃手上。苏联人民代表由于并不是最高苏维埃成员,只是有权出席最高苏维埃的会议而已。
                  
酒气熏天之夜和雾影迷蒙之晨(7)
  尽管如此,许多人民代表还是无法接受国家遭到毁灭的事实。12月9日我接到电话通知,代表们自发地组织了一个苏联人民代表大会召集小组。1991年12月10日,在新阿尔巴特大街的人民代表大厦20楼举行了为召开第六届苏联人民代表特别会议征集签名的活动。我也在这个文件上签了名。就在这时,戈尔巴乔夫给签名活动的组织者人民代表斯马林打了个电话。斯马林当我们的面告诉国家总统,已征集到足够的签名,可以召开大会。然后他匆匆忙忙收拾好签名册,跑去见戈尔巴乔夫。我知道,他把总数超过500人的签名和来电交到戈尔巴乔夫手上,并得到总统亲口许诺,召开代表大会。这次会见后的第二天,《消息报》以头版头条发表了一篇文章,醒目的标题是:《雷日科夫和切尔比科夫意图召开代表大会》。不仅是这份苏联最高苏维埃原来的机关报,而且还有苏共中央的其他一些出版物,都表示反对这一建议。而且,从总体上它们都采取了公开亲叶利钦的立场。
  究竟是什么原因影响到戈尔巴乔夫没有作出召开特别代表大会的决定,这一点我不清楚。很难说这里究竟是什么因素起了主要作用:也许是不愿意破釜沉舟,也许是想要加入到新的权力结构中去,也许就是很简单的胆怯,也许是想要把自己的叛卖进行到逻辑的终结……
  1991年12月12日,就在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批准别洛韦日协议的那一天,在阿什哈巴德举行了中亚和哈萨克斯坦各加盟共和国首脑会议。会议是在土库曼总统尼亚佐夫的建议下召开的。
  这几个加盟共和国的总统经过长时间争论,决定加入独联体,但不是作为协议的“附议者”,而是要作为“平等的创始国”。从阿什哈巴德声明可以得出结论,亚洲的几个加盟共和国并不认为独联体已经建立。文件直接指出,“必须协调建立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努力”,而且“应该保证原苏联各主体国在制定有关独立国家联合体的决议和文件的过程中享有平等的参与权;所有组成独联体的国家都应该被认为具有创始国的地位”。由此可以得出一个现实的结论,即创建独联体的问题“应该提交到各主权国首脑会议上予以审议”。也就是说,别洛韦日谈判的结果只是被看成未来由范围更广泛的参加者展开创建独联体步骤的一个平台。
  阿什哈巴德会议决定“召开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等国家元首会议,并邀请白俄罗斯、俄罗斯和乌克兰3国总统参加”。
  1991年12月21日,在阿拉木图召开了11个原苏联加盟共和国领导人会议(除了波罗的海沿岸三国和格鲁吉亚,其余全参加了)。在各国首脑会议上提出了建立联邦的建议。不过一提起这一点,就引起了克拉夫丘克的坚决抵制。他声称乌克兰是个主权国家,决不参加任何联邦联盟之类的凌驾于共和国之上的组织。看来,正是考虑到这一点,阿拉木图通过的声明中才写进了一条,说独立国家联合体“既不是一个国家,也不是凌驾于一个国家之上的组织”。
  这一立场为各独联体成员国处理相互关系不断带来巨大困难。
  会议的结果对明斯克协议进行了一定的修改。包括头一次的3国领导人在内,大家签署的文件,实质上已经变成了一个新的文件,这就是1991年12月21日签署的阿拉木图宣言,以及一系列补充协议和备忘录。
  有关苏联前途命运的表述变得更准确了:“从独立国家联合体成立之日起,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停止存在。”组成独立国家联合体的11个主权共和国领导人致信戈尔巴乔夫,告知他苏联以及苏联总统制度停止存在的事实。各独立国家首脑在信中对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值得肯定的重大贡献表示感谢……
  阿拉木图会议的结果没有给戈尔巴乔夫留下什么希望。1991年12月25日莫斯科时间17时,全国听到了他作为一个已不存在的国家的总统所作的最后一次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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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4 15:23:2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国悲剧》连载54

酒气熏天之夜和雾影迷蒙之晨(8)
  就在他的讲话声中,一幅巨大的红旗——苏联国旗——在克里姆林宫的穹顶之上抖动了一下,然后缓缓下降。降下这面旗子的,是颠覆行动的主要鼓动者和组织者布尔布利斯,获此“殊荣”是为了奖赏他叛卖行动的彻底性。几分钟后,克里姆林宫的旗杆上升起了三色旗。
  一个永远载入人类史册的伟大时代——超级大国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的时代——就这样结束了。
                  
夜幕笼罩大地(1)
  就这样,在世界1/6的土地上,一个统一的国家——苏联——变成了15个主权国家。阴暗的交易完成了——在一群向权力冲刺的“领袖们”的号角声中,在无数被愚弄的群众的欢呼声中。但欢乐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开始了痛苦的清醒过程。正如歌中唱道:“早晨我们醒来了……”
  在俄罗斯,整个这段时期的局势都显得异常复杂,难以逆料,对于大多数老百姓则尤为艰难。于是,在1998年经国家杜马的一群代表动议,共218名代表,其中也包括笔者,提议对俄联邦总统叶利钦提出指控(弹劾),准备把他赶下台。
  提出这一指控的法律根据就是俄罗斯联邦宪法第93条,其中说,国家总统可以由联邦委员会免去职务,不过一定要在国家杜马指控他犯有叛国罪或其他重罪的基础上。⑦
  国家杜马为了审查叶利钦的这些罪状,成立了一个专门委员会。讨论中形成了五点指控:
  第一:1991年12月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制定和签署了别洛韦日协议,最终消灭了苏联,犯下了叛国罪;
  第二:1993年9—10月期间,叶利钦总统组织并积极参与实施了颠覆国家的活动,违犯了俄联邦的刑法条款;
  第三:1994年11月30日,叶利钦总统颁布了2137号命令——《关于在车臣共和国领土上以及在奥塞梯—印古什冲突地区恢复行使宪法和法制的办法》,下令在车臣共和国开始军事行动,犯下罪行;
  第四:作为俄罗斯联邦武装部队最高统帅,叶利钦总统在履行职务期间给俄联邦国防力量和安全造成重大损失;
  第五:叶利钦及其同谋的政策基础是“改革”,它将俄罗斯引入社会经济危机,破坏了国民经济的主要部门,导致社会分化加剧,使国家安全丧失,人民生活水平急剧下降,居民人口萎缩。
  大批代表和专家参与了委员会的工作,听取了许多官员的证词。委员会的会议在十分民主的气氛中展开。辩论进行得非常激烈,不仅充分听取了弹劾方的意见,而且还听取了反对方的意见。可以说,委员会已掌握了完全客观阐明国内局势的与苏联解体相关的以及解体以后的基础资料。
  因此,在国家杜马的例会上讨论这个问题时,完全可以满怀信心地以所获得的材料为根据。
  我也要利用它们,以求足够翔实地把我国当代历史上这一并非不重要的的事件作一个具体叙述。⑧我只想强调一点,就是所有实际材料和对国内局势的分析都是锁定在1998年,我决不把它们说成是今天的事情,也决不把它们套到今天头上,因为它们就像是在给叶利钦的统治作一个总结。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照我看,它们还真具有不小的历史价值。
  无疑,所有这五条指控都是对破坏国家罪的直接指控。
  好了,前面已经说过,在订立别洛韦日协议以及协议订立后的那段日子里,有形形色色的活动家都出来维护叶利钦。他们总是在说叶利钦和别洛韦日会议的其他参加者并没有去毁灭苏联,他们只不过记录了它的瓦解,而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既然批准了协议,那自然也就完全洗清了叶利钦身上的一切罪过。可是国家杜马特别委员会则根据这一指控内容的原则条款,非常明确地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结论。
  第一点:认为1922年联盟条约失效,这一点是完全违法的。这个条约先是由6个加盟共和国,即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以及高加索联邦的阿塞拜疆、亚美尼亚和格鲁吉亚签署,后来又有9个共和国加入,这样就组成了苏联。而且,条约的基本条款又成为苏联1924年宪法的一部分。后来,它的基本条款实际上完整地写进了苏联1936和1937年的宪法和所有加盟共和国的宪法(比如俄罗斯联邦1925、1937和1977年的宪法)。
  1922年的联盟条约以及与之相一致的宪法标准,根本就不可能有废除一说,因为这是一个具有创始性质的文件。它不是什么国际条约,而是创始性质的条约。创建的是一个新国家。条约中以及后来的宪法中保留了每一个组成苏联的加盟共和国自由退出的权力。退出的程序在1990年4月3日的苏联法律中有规定。只有履行了与这个法律相一致的全部程序之后,某个加盟共和国退出苏联的问题才能最终由苏联人民代表大会来决定。
                  
夜幕笼罩大地(2)
  第二点:别洛韦日协议炮制者们犯下的罪行(我看是最大的重罪)实际上是取消全苏全民公决结果的罪。我要指出,苏联人民代表大会于1990年12月24日通过决议,就是否应该保存革新后的苏联的问题在全国举行全民公决。在1亿8560万有投票权的苏联公民中,实际参加投票人数为1亿4850万,占80%。其中有1亿1350万或76.4%的人投票赞成保留苏联。根据全民公决法,这个决定在整个苏联版图上具有强制力,要取消它只有再举行全民公决。法律责成所有国家机关、团体和所有官员都责无旁贷地要履行这一决定。
  第三点:叶利钦在签署别洛韦日协议的同时,也破坏了俄联邦所有公民的宪法权利。根据当时有效的苏联和俄罗斯联邦宪法,苏维埃俄罗斯的每一个公民都是全苏联的公民。有70%以上的俄联邦公民于3月17日再次表示,愿意做苏联公民。别洛韦日协议却破坏了个人法律地位的最主要基础之一——国籍制度。2500万在自己土地上的俄罗斯人,一夜之间竟变成了外国人。
  15年过去了,可是国籍问题、难民问题、如何在新居留地安置他们的问题依然还是那么尖锐。由于统一国家解体,各主权国家推行了一种剥夺俄罗斯人公民权的政策,给他们造成了难以忍受的生活条件,他们被迫又回到自己历史上的祖国来侨居。
  由独联体各国和波罗的海沿岸地区迁来的移民,在过去10年中的头5年,每年就达到100多万,而在整个90年代平均每年为38万。对于每个移民来说,这样的迁移其实就是生活中一次根本性的大变故,会带来无数异常复杂的问题,说得好听点,这些都是巨大的困难。
  不过在那酒气熏天的别洛韦日之夜,签署文件的那帮家伙才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呢。一定要达到主要目标——瓦解统一国家,夺取梦寐以求的权力。
  叶利钦和他的同案犯做到了许多国家在几个世纪的过程中一直想做的事:瓦解、消灭我们的国家。至于谁能够从中渔利,这一点不难猜测。例如,1991年12月25日美利坚合众国总统乔治·布什(老布什)在自己的声明中强调:“美国欢迎和支持新的独联体国家所作出的倾向于自由的历史性选择……这些事件虽有可能造成不稳定和混乱,但它们显然符合我们国家的利益。”
  早在别洛韦日协议签订之前,叶利钦身边的人就在大洋彼岸朋友们的授意下,制定出肢解苏联的计划。这些人经过长期工作,影响了叶利钦政策的形成,这些无疑对1991年12月8日通过的决定都产生了影响。例如,由波波夫提出,并经“民主俄罗斯党”同意的计划,包含以下内容:把俄罗斯联邦分成7个部分,把乌克兰分成3部分,总之,在苏联留下的废墟上,要建立起17个主权国家。这个哈里托诺夫竟超过了希特勒和罗森伯格,这两个家伙在1941年德国进攻苏联之前制定的计划,“总共”也只不过想要在我们国家成立10个辖下的帝国领地而已。
  还有一个计划则是涉及到当前的俄罗斯。美国的中央情报局建议把俄国分解成8个独立国家。为了让我国读者了解他们将有可能在哪个国家生活,我把它们连同首都全部引在下面:
  俄罗斯共和国(莫斯科);
  西北共和国(圣彼得堡);
  伏尔加共和国(萨拉托夫);
  哥萨克共和国(斯塔夫罗波尔);
  乌拉尔共和国(叶卡捷琳堡);
  西西伯利亚共和国(克拉斯诺亚尔斯克);
  萨哈民主共和国(雅库茨克);
  远东共和国(符拉迪沃斯托克);
  恶劣的榜样具有感染性,特别是当境外那些与我们势不两立的“朋友”们喜欢这样做,而且现在也想这样做的时候。每天媒体上都会出现一些材料,提出一些深刻的地缘政治学“科学”论证和号召:“俄罗斯干嘛需要高加索呢?”“我们的男孩干嘛要为高加索送命呢?”等等。根据叶利钦犯罪活动的某些同党、新自由主义改革派及其类似人物的意见,俄罗斯由于拥有无边无垠的广袤土地,是一个无法管理的国家,所以据说由于这个原因,一个国家就应该分解成无数独立的“公国”。那些“自由主义民主派”的活动家们,他们的理想和思考也不乏“爱国主义”情绪,他们希望把科利半岛北部的俄罗斯领土奉送给芬兰。我们这些家生家养的“爱国者”正在处心积虑地等待有一天条件成熟,允许俄罗斯把千岛群岛转让给日本,然后,如果不是在此之前的话,还要把加里宁格勒交给德国。他们思考的方式大致是:既然叶利钦把克里米亚连同塞瓦斯托波尔送给了乌克兰,戈尔巴乔夫匆匆忙忙把俄国领土连同纳尔瓦送给了爱沙尼亚,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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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6 10:18:5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国悲剧》连载55

夜幕笼罩大地(3)
  我常常问自己:如果面对这样的情况,国外那些民主国家的领导人又会怎么办?让我们闭起眼睛想一想,假如小布什把阿拉斯加归还了俄罗斯,而在良心发现的时候又把得克萨斯还给了那片土地的旧主墨西哥,或者干脆把美国拆开,让大家散伙,让每个州都成为主权国家,那又会是一个什么光景?或者,比方说,法国总统突然决定要满足民族极端分子的要求,把主权交付给诺曼底,而大不列颠的首相则向阿根廷道歉,并归还福克兰群岛,最后又宣布爱尔兰独立。或者加拿大、西班牙的领导人也都争先恐后宣布魁北克和巴斯克人的居住地独立。那他们会闹个什么结果?于是,自然也就得出结论:所有在西方具有健康思维的人绝不允许的事,从这帮俄国帮闲的立场来看,则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正是他们所希望的。这就是他们“爱国主义”的真正价值。
  1991年12月,叶利钦完成了针对苏联的重大叛国行动,给俄罗斯造成巨大损失。可以毫不夸大地说,这种情况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涉及我国在国际社会的威信和作用,涉及经济、国防能力、科学发展、生产和文化、居民生活水平等等。现从无数确凿的事实中,仅举国家杜马专门委员会弹劾俄罗斯总统叶利钦材料中的几例。再重复一遍,情况都是1998年发生的。
  在经济方面。
  起初,叶利钦的战友们所提出的、他们翻来覆去重复的目标和任务,在人民的眼里看来都相当高尚:原打算在国内经济政治生活民主化和自由化的基础上,提高居民的生活水准和质量。然而——现在这一点简直可以说是洞若观火——宣布的目标不仅未能实现,人们的生存条件反倒是恶化了好几倍。为了破坏原苏联的经济和社会政治制度,造成了史无前例的牺牲。千千万万的人被迫日日夜夜为了基本生存条件而挣扎。
  要知道俄罗斯可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的国家。它占有地球上10%的领土,但人口却只占总人口的2.4%。它拥有极为丰富极为多样化的原料储量,巨大的智力资源和社会、人力资源,就其居民的生存条件而言,它具有跻身于世界各国前列的一切先决条件。然而,在这些条件和居民生活的实际水平、生活质量之间,却存在着一条鸿沟,而且还在越变越深。
  在叶利钦统治的年代,俄国同美国相比,或者同离得比较近的其他经济比较发达的国家相比,许多国情指标都灾难性地恶化了。比方说,1998年俄国国家预算开支按居民人均计算要比美国少34倍,比芬兰少43倍。
  俄国在30年代曾经是欧洲的第二大强国,到了20世纪中叶,他同美国一道并肩成为世界超级大国,可是现在却跌进了工业发展边缘化的低谷。改革期间全国工业总产量缩小了一半以上。有些经济领域出现了雪崩式的灾难性的生产下滑。机械制造业产品产量缩小了60%多。轻工和纺织工业的生产下滑了80%多。许多部门企业的产品产量缩小了5倍。个别企业,其中包括那些构成城市骨干的企业,实际上已经停止了生产,而它们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则丧失了生存的手段。
  有些经济部门整个地被消灭了,特别是机床制造业、建筑机械生产、农机生产、电子工业和工具制造行业,还有许多国防工业联合体的企业和科研院所。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之后,俄罗斯又怎能谈得上对西方的独立呢?
  苏维埃政权被摧毁后,没有新建过一个电站,没有建设过一个稍微像样点的大工厂。这段时间有成千上万的现代企业被关闭,被偷抢一空(我在这里还没有谈到学校、医疗机构、俱乐部、图书馆、少先队活动基地、幼儿园……这些后面我还要详谈),简直就是一场反工业化运动。说明这种情况的不仅有数量指标,还有质量指标:实际上整个国民经济中的现代生产容量已变得非常小,大多数经济行业根本不具备竞争力,技术领域中的储备能力已经变得无可挽回地老化,而它们的损耗也达到了60%—80%的程度。
                  
夜幕笼罩大地(4)
  俄罗斯的出口以燃料和原料为主的结构一直没有改变。出口了国内铝业生产的78%,镍产量的82%,铜产量的71%,无机肥的78%,天然气的30%,石油的40%,大量稀土元素。与此同时,在俄罗斯没有探明一处甚至是中等规模的矿藏。地质工作陷于低谷,完全被摧毁了。整个国家全靠苏联时期的存底过日子。
  仅在不远的过去苏联还是世界科技进步的领袖国家之一,具有较大的科技潜力。20世纪1/3的重大科技发现都是原苏联的科学家们完成的。今天,我们国家迅速地衰退成殖民地性质的国家。它在高科技产品出口中所占份额仅有1%。这样就使得过去在科技发展方面所占优势荡然无存。与此同时,国内有80%以上的新科技成果无法得到应用。成千上万的科技工作者被迫改行。国家在丧失科技潜力的同时也失去未来,失去了为自己的人民建设应有生活的条件。俄罗斯对科学的拨款日趋萎缩,仅占国内生产总值的0.5%。而且,这点儿可怜的钱也到不了科学家的手上。
  农业也遭到了重创。农业各部门的总产量下降了35%还多。粮食产量下降了一半。肉类生产也下降了一半,奶类30%以上。大牲畜、羊只和家禽的饲养量缩减了两倍或两倍以上。为了让它们能恢复到1990年的水平,恐怕需要许多年才成。俄罗斯的耕地缩小了2000多万公顷,恢复起来也不会是一日之功。
  给人的印象是,为了讨好西方生产者,正在对我国农业进行有目的的破坏。应该指出,世界各国实践表明,30%的食品进口就已经公认是进入危机状态了,然后就要出现对供应国产生战略依赖的情况。俄罗斯本来一直都可以供应自己高质量的而且便宜的食品,现在却要采购几乎45%的食品以供消费,而且最大的几个城市依赖国外供应的程度竟然达到了70%—80%。
  苏联统一经济空间、国民经济和科学的破坏,产生了近千万的失业大军,他们丧失了最起码的生存保障。根据官方统计资料,这个数字波动在600万到700万之间,大约为具有经济活动能力人口的1/10。实际上如果说到精确数字,1998年的失业人口要超过2500万。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有可能得到失业救济金,而且还不是经常。
  叶利钦和他的政府为了很少一部分人的利益,在俄罗斯推行了全民所有国家财产的私有化。结果1998年在相对来说比较幸运的20%的居民身上,集中了一半以上的国民总收入,而收入的主要部分,则为200—300个家庭据为己有,他们攫取了国家财富的绝大部分,同时也攫取了国家的权力。
  根据国家杜马特别委员会的看法,价格的自由化,公民收入和储蓄的严重缩水,完全都是总统和政府的蓄意所为,其目的非常明确。这样的做法对于一小撮人来说是非常有利的,他们从绝大多数百姓身上搜刮财富,达到暴富的目的。俄罗斯人在一夜之间损失了几乎250万亿卢布(按旧币值)的存款,而这些钱是构成他们生计的来源之一,是全家人在遭遇困境时的“保命钱”。困境来临了,可是千百万人却只能两手空空攥紧拳头来面对它。
  其实,百姓被金融金字塔的组织者掠夺,负有直接责任的是总统和政府:一个本不具备牢靠法律基础的政权,却批准了许多显然犯罪或者半犯罪的组织去行动,它们在这段时间从俄罗斯人手中又把国家劫余的一切来了个一扫而光。
  叶利钦和盖达尔从1992年1月2日起,彻底“放开了”物价。他们保证,物价仅仅“只会”上涨3倍,然后呢,就会稳定下来,再然后就要下降了。结果是什么,这我们都知道:对叶利钦、盖达尔神话故事里的情节我们都有过切身感受,而叶利钦、亚夫林斯基的“500天”狂想曲也都让我们遭过大罪。
  老百姓的支付能力大大打了折扣。总统和政府广泛利用这种害人的宏观经济政策机制,以同通货膨胀斗争为借口,有意识地缩减了生产领域的货币流通总量。这样就立刻引发了支付危机,使生产停摆,犯罪经济横行,工资急剧缩减,也引发了国家巨大的内外债务。然后政府又力图以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储蓄款作为抵偿债务的手段,而且还拖欠老百姓的工资。发放债券和各种有价代用票证的机器都全速开动起来,用它们来代替流通货币,强加给人民。社会开支的不断紧缩,对老百姓又是一个重大打击,首先就是教育、医疗卫生、养老金等方面的支出和各种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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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6 10:20:0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国悲剧》连载56

夜幕笼罩大地(5)
  众所周知,工资是大部分居民的主要生活来源。尽管如此,但为了一小撮亲信集团和新生资产阶级,以及为他们服务的成为政权社会支柱的贪腐官员的进一步发家致富,总统有意识地长期不发工资和各种津贴,实际上是把自己千千万万的同胞送入了忍受饥饿和半饥饿煎熬的境地。好多部门的职工竟成年累月地领不到工资。由于吃不饱饭,人们忍饥挨饿,许多人,甚至上学的孩子,都有被饿昏过去的情况。
  为了彻底改变俄国的社会经济关系,形成一个新阶级——私有主,叶利钦蓄意使俄国公民的生活条件恶化,一方面死亡率大大提高,另一方面出生率下降,这就必然引起人口的巨大损失。结果导致国内人口数量急剧下降。
  与此同时,有人也提出了许多改变他所推行的社会经济路线的建议,但都遭到他一一否决。
  委员会的这一结论,遭到国家杜马两个代表的反对,这两个代表刚巧也是对所有指控统统表示反对的人。他们的道理还是老一套的鬼话。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所说的道理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绝妙:一方面他们也承认由于生育率的急剧下降和死亡率的上升,俄国人口总数的确有了相当程度的的下降,但他们以为原因既不在于俄国公民生活条件的恶化,也不在于大规模的失业现象,或者工资和养老金过低造成的贫困;既不在于人们的日常开支入不敷出,也不在于大多数居民付不起医疗费。近年来我国居民人数的下降,按照他们的解释,其原因在于人民长期以来一直处于自我隔绝的条件之下(所谓“铁幕”),这就使“俄罗斯族群丧失了免疫功能,丧失了身处外族包围和具有攻击性环境下的活力”。不过作出这种“发现”的人,却在自己并不情愿的情况下肯定了一个事实,就是俄罗斯推行“经济改革”的结果,人民不仅陷入了一种格格不入的环境,而且陷入了一个对他们抱有敌意的环境!有意思的是叶利钦是否会因为自己的捍卫者帮了倒忙而对他们表示感谢呢?
  值得一提的是在委员会的会议上有人指出,俄国居民中,减少速度最快的部分是斯拉夫人。伊柳亨代表甚至发表声明说,国家总统实行的政策同德国纳粹扫清苏联经济区、灭绝斯拉夫人,以接纳雅利安“优等人种”的手法同出一辙。
  正是别洛韦日协议撕裂了一个完整的生活空间——政治的、经济的、文化语言的,破坏了千百年来的传统和生活方式,破坏了全体居民作为统一的社会共同体而每一个民族(种族)又保持着独立的人口再生产的休养生息的环境本身。因此不难理解,到了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人口缩减、民族消亡的危机。有什么样的生命体能不衰亡呢?更何况这种繁衍是处于一种格格不入的、受到攻击的环境之下呢!近几年来,男人的平均寿命竟降到了57岁,而女人则不到70岁。⑨
  死亡率的确大大提高了,而且特别值得指出的是死者当中有1/3都是有劳动能力的年龄段的人。而且在这类居民中男子的死亡率高过女子4倍。这常常是因为意外事故、受伤、暴力、被杀、自杀、酗酒、吸毒等等。老年人死亡的速度加快了,也就是说,出现了最直接意义的生理上的断代现象。而这种传承性本应是社会财富、智慧知识和人类所累积的生活经验得以延续下去的基础。
  目前死亡人数高过出生人数1.5—1.7倍。在叶利钦、盖达尔推行激进改革政策的年代里,结婚人数降低了30%,出生率降低了37%。我国出生率是欧洲最低的,这个数字比保持一代一代简单更迭所必需的数字低了40%。这首先是艰苦的经济条件所产生的直接后果,它在许多方面同一个事实有着联系,就是每一千例正常分娩就伴随有200—215例堕胎。再有,有什么办法,到哪儿去养孩子呢?因为正如俗话所说,住宅问题卡住了千百万家庭的喉咙。要知道在建造供免费分配的住宅这个问题上,在叶利钦“在位”的这些年中,我们欠账实在太多了。再说一句,自打2005年通过一系列有关住宅的方案以来,免费分房就已经基本不存在了。建房的总体速度已经下降了2.4倍,房价变得很昂贵,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买得起的。
                  
夜幕笼罩大地(6)
  俄罗斯总体上的人口损失,加上死亡和由于极度恶劣的社会经济条件而没有出生的,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800万。也就是说,在叶利钦统治的七年间⑩,人口平均每年减少的数量几乎为100万。而且,这还是在这种可怕的损失部分得到由原苏联各加盟共和国迁入人口补充的情况下。这岂不就意味着在我们这个时代当局完全可以在不动枪炮,只用经济手段的条件下,“顺利地”发动一场反对自己人民的战争吗?
  负面人口变化有许多地方都是同居民健康状况的恶化分不开的。前面已经部分谈到了这方面的情况,这里要说的是,在1992年到1998年,局势简直就成了灾难性的。让我再来引用一些委员会的材料。
  居民健康状况的负面动向可以从各个年龄段和各个社会组合人群中显示出来,实际上各种疾病的统计资料无不如此。心血管疾病、肿瘤、内分泌疾病、代谢疾病的规模急剧增长。传染病的状况十分堪忧,特别是结核病、肝炎、肠道病、寄生虫病,还有性病、艾滋病。非常令人担忧的情况,比如说,梅毒的传播率扩大了64倍,而且性病的发展现在还波及到儿童和少年,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既是社会的,也是人类的。
  托马斯·曼有一句说得很形象的话:“病就是穷人的路。”这句话对于每一个人来说现在具有了越来越具体的、戏剧性的含义。现在很多人都买不起那些每天每时都在涨价的药,付不起专家诊费或者手术费。普通百姓根本就去不起疗养院,因为他们的工资或者养老金还不够买一张单程的车票。
  70%的居民经常处于极度紧张之中,他们的神经和情绪由于经济的、社会的、生态的或者其他方面的原因而极度亢奋。因此功能性神经心理疾病患者的数量也在不断上升,越来越多的人从毒品和酒精中寻求解脱。不能不指出,正是这样一批社会病患者,现在成了社会上最流行的现象,他们由于陷入贫困,由于无法找到自己应有的位置,由于他们的所有生存条件都在恶化,看不到摆脱全面危机的明确而现实的道路,因而深陷堕落之中。
  所有的一切不能不在俄罗斯人生活的社会层面上对下一代有所影响。2005年6月的国际儿童节俄联邦内务部部长努尔加利耶夫声称,俄国有200万儿童没有父母,有600万居住在社会不良环境中,还有400万酗酒和吸毒。国内流浪儿总数达到87万。这还只是公开的数字,根据专家的意见,是大大被降低了的。可是有一个数字是没有被降低的:每个儿童的生活津贴每月只有70卢布!这还是在国内根本不缺钱的时候!
  国内贩卖儿童的罪行公然盛行。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把发育完全正常的儿童诊断成弱智儿童,为把他们销售,特别是销售到大洋彼岸赢利而创造条件。
  看来只有请捷尔任斯基复活,才能解决我们国家流浪儿童的问题了。想当年内战和卫国战争之后,这个社会问题一度那么严重,不是也解决了吗!
  这就是我国人民的可以说完全垮掉的、可怜的生活水平的大致情景,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国医疗保健事业的濒死状况和商业化。在苏维埃时代,它曾是世界公认最优秀的制度。到了1998年,它却成了国家的整个社会服务体系完全垮掉的最有力的见证之一,这完全是由于1991年12月8日叶利钦及其一伙在别洛韦日森林中催出的恶果。
  除此之外,国家杜马特别委员会在研究了类似的材料之后,认为应该也必须控诉叶利钦对俄罗斯民族犯下的种族灭绝罪。
  在国际法中,“种族灭绝”概念最初是经1948年12月9日联合国大会通过的防止和惩处种族灭绝罪公约引入和确立的。苏联加入这个条约的时间是1954年,因此它也适用于作为苏联法权承继人的俄罗斯联邦。该公约第二条把种族灭绝界定为以完全或部分消灭某民族、种族、人种或宗教人群为目的的行动,其手段为:杀害该群体成员,对该群体成员实行严重身体伤害,蓄意伤害成员身体器官,蓄意为某个人群营造以完全或部分对其实施肉体消灭为目的的生活条件,在该人群中实施以防止生育为目的的手段,强制儿童由一个人群向另一个人群转移。无疑,叶利钦的所作所为就其本质而言在许多方面都符合这些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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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6 10: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国悲剧》连载57

夜幕笼罩大地(7)
  叶利钦的追随者如祖拉波夫、库德琳之流,对俄罗斯人生活的社会条件也带来了极大的危害。他们炮制的反人类的122号法令,把最后遗留的那点好处也都搜刮得一干二净。杜马兴高采烈地通过了这个法令,联邦委员会批准了它,国家总统也签署了它。干这桩事的代表们应该想想,上一届代表仅仅在7年前还曾经指控叶利钦对本国人民犯下了种族灭绝罪!
  在谈到俄罗斯儿童的处境时,不能不涉及另一个涉及儿童的问题,这就是学校伙食状况。大家都明白,儿童和青少年时代如果营养摄入不足,将会对身体发育、发病状况、学习成绩等产生不良影响,造成代谢障碍,形成慢性疾病。
  中小学学生——在我国这个数字是1700万——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普教机构中度过的。在这些地方,卫生条例规定要为他们准备热食——早餐,为全日制的孩子们准备两餐——早餐和午餐,而为在校时间更长的还要准备下午餐。根据俄罗斯卫生保健社会发展部的资料显示,在俄联邦各行政主体,校餐的价格每天是在0卢布至12—15卢布之间浮动。学生在校就食热餐的比例在俄罗斯是由小学到中学到中学高年级逐步递减,大约各占82%、64%和51%以下。至于说到校餐的质量,根据俄罗斯医学科学院饮食研究所的资料,学生在校所能摄取的饮食,充其量不过是每日饮食标准的30%—40%。
  农村学校状况的麻烦就更大了:仅一条就说明问题——近65%的学校没有合格的饮用水。
  当然,儿童问题在学校只不过是一个延续,而它的源头出现得要早得多。因为大约有70%的妇女健康上多少都有些问题。孕妇中能够正常分娩的不过40%。过半数的新生儿健康也有问题。大约15%—20%的学龄前儿童患有慢性病。到中学毕业时完全健康的青少年仅占10%。在儿童身体和心理发育方面越来越经常地发现出现障碍的情况,即出现晚熟现象,而不是像苏联时期出现早熟现象。结果年轻人中由于健康状况而不适合服兵役和从事有效的创造性活动的人数越来越多。
  例如,根据俄罗斯政府副总理、俄联邦国防部长伊万诺夫在国家杜马答询时的发言,2005年秋季应征的人员中,大约10%体重不足,因此这批青年本应在入伍后立刻进入军事训练,但却不得不送去“增肥”。而且,由于体重不达标,兵役局还免除了多达9万名17岁青年的兵役。
  总之,国家杜马特别委员会得出明确结论:在我国推行所谓“改革”,以及由此而产生的破坏性后果,主要责任应该由总统叶利钦来负,因为根据俄罗斯联邦宪法,他是国家元首,由他来组织政府,领导政府活动,决定国家内外政策的方向。他在某些情况下行使自己的职权,而在另一些情况下又选择不作为,以此造成对国家和俄国人民利益的损害;他实际上把国家杜马排除在一系列重大社会经济问题的决策之外。在对待国家杜马的态度上,他的行为常常同当年对待俄联邦最高苏维埃的态度一样。
  正是在叶利钦统治的年代,浓浓的黑雾笼罩了我国大地。自然会有人问:一个国家元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不错,他的确不是内行,这一点任何人都能看得出,可是他不是有一大群专家学者、生产第一线的第一流专家供他差遣吗?但他却根本不想利用这些人的潜力。作为一个了解他性格的人,我可以说,他就好像是在向自己的人民进行报复,只是说不清为了什么!对于这个人来说,俄罗斯人民,1991年怀着欣喜若狂的心情投票要他上台的人民,简直就是一堆粪土。他要的是权,眼睛里只有权,为了权他可以炮打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他可以消灭人民代表苏维埃。他权欲熏天,权力就是他生命的终极意义,对此他毫不讳言。
  无疑,叶利钦对他的西方“朋友”,是承担着一定的义务的。否则就无法解释一个事实,就是他置我国科学界的抗议于不顾,执意推行对俄国和俄国人民危害极深的经济改革路线,并拒绝对之进行任何修改。国外的一群经济学家——诺贝尔奖得主——也给他写过类似的论据充分的信,揭示出这种改革对俄罗斯有多深的危害。但结果也是一样。
                  
夜幕笼罩大地(8)
  叶利钦改革俄罗斯的同时也是实现美国对外政策战略目标的一个步骤,这个目标就是进一步削弱俄罗斯这个苏联的继承者,进一步巩固在一个大国统治下的国际新秩序。正如比尔·克林顿在1995年10月25日的参谋长联席会议秘密会议上所说:“……最近10年来对苏联及其盟友的政策清楚表明,我们所采取的清除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以及最强大军事联盟的路线是多么正确。我们利用苏联外交的失误,戈尔巴乔夫及其一伙的非同寻常的自以为是,其中还包括利用那些公开站在亲美立场上的人,我们获得了杜鲁门总统想要通过原子弹从苏联获取的东西。不过,这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别,就是我们还附带获得了原料供应,而不是原子弹毁掉的国家。如果是那样,恢复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今天的领导人继承的俄罗斯,是一个被毁掉的俄罗斯,其中有许多可以想见和难以想见的灾难。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正面进展,但面临的还是百废待兴的局面,希望现在这段黑暗的日子过去后将会出现曙光,我国受苦受难的人民将享受盼望已久的灿烂光明!我们绝不该失去希望!
  50年前俄国杰出的哲学家伊万·亚历山德罗维奇·伊林,当时他身处流放之中,在《我们的任务》一书中就曾以预言家的敏锐写道:
  俄罗斯绝不是一块块领土、一个个民族偶然的集合和堆砌,也不是把一个个“州”人为地组合在一起形成的机制,它是一个活生生的、历史形成的、文化上有内在逻辑的机体。它是不能被随意肢解的。这个机体在地理学上是一个整体,它的各个部分在经济上互为营养;这个机体在精神、语言和文化上也是一个整体,历史地把俄罗斯民族同它的民族小兄弟团结在一起,在精神上也互为营养;这个机体在国家战略上也是一个整体,它向全世界证明了它自我防卫的意志和能力;它还是一座屹立于欧亚两洲的堡垒,因此也是世界均势的堡垒。对它的肢解将是一次史无前例的政治冒险,它的毁灭性的后果将给人类带来长久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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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6 10:22:2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国悲剧》连载58

后记(1)
  这本书写了足足有十多年。起初只是为了备忘,把发生在改革年代的那些零散的、比较重要的、后来又对瓦解这个强大统一国家苏联起着多方面作用的事件记录下来。但随着上个世纪80—90年代之交那些悲惨年头逐渐远去,我跟我的许多同龄人,由于曾经身处我国生活这一最艰苦年代各种事件的旋涡之中,便萌生了想要更深入探讨其前因后果的要求。但愿本书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回答这种心灵和理智的呼唤。现在,当这项工作行将结束之际,笔者想对这些基本的看法,再作一个简短明确的表述,希望读者能够原谅我的烦言赘语,因为它们跟本书基本内容密切相关。
  其实,笔者并没有把分析我国解体的所有原因和事实列为本书的任务。我很清楚,要做到这一点,需要许多研究人员和研究机构花费巨大的劳动才能完成。本书中所涉及的,只是导致这一大悲剧发生的某些情况。本书的名称也清楚地说明了我本人对这一具有世界意义事件的态度。
  俄联邦总统普京在他的多次演说中,也对我国15年前发生的种种事件作出了评价,并把它称之为世纪悲剧和灾难。作为历史事实来说,这是正确的。但这一历史事件的后果非常深远,远远超出了时间的甚或领土的范围,具有全球性质,并将在几个世纪的过程中影响整个人类历史的进程。
  世界政治地图经过一定历史阶段总免不了要发生变化,因为它要反映新的地缘政治关系。二战以后的情况就是如此。三个战胜国领导人在克里米亚和波茨坦开会,后来又通过1975年的赫尔辛基协议,把它的结果固定下来。而这些结果的出发点,便是世界政治力量的相对平衡。这种平衡以及另一个并非不重要的因素——原子弹,使我们得以在没有大的全球冲突,没有世界大战的条件下,度过了半个多世纪。要知道,一战和二战之间相隔了只不过是短短的20年。可是现在,在苏联解体后的15年内,欧洲,其中也包括原来的苏联,竟出现了24个新国家。而且这个过程还未必就此会打住。现在,眼下就至少有科索沃、阿布哈兹、南奥塞梯、纳戈尔内—卡拉巴赫、德涅斯特沿岸地区共和国在等着。
  苏联垮掉之后,国际力量平衡也被破坏了,强烈的地区震荡的冲击波扩散到全世界。其中既包括南斯拉夫的覆灭,也包括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争。北朝鲜和伊朗也正在受到威胁。此外,不是还有近东各国之间由于多国利益而发生的多年流血冲突吗?
  关于这个强大的、具有崇高威望的国家在世界地图上的消失,关于出现这一历史悲剧的原因,近15年来发表过许多论著:既有各种各样的科学研究成果,也有些近乎科学的东西,还有某些对个别事件主观性极强的描述和回忆录等等。不过,每种著作所涉及的,也仅仅只能是事件的某些方面而已。看来,对历史进行全面的、不偏不倚的、没有争议的记述的时刻还没有到来。
  我想,最终一定会有人出来,我国领导人也会表现出政治魄力,把客观评价这一灾难的全部复杂原因,把对那股策划并实现了这一灾难的力量进行分析,确立为自己的任务,并完成该任务。做这件事的目的不应该是为了某一个帮派的利益,或是出于向苏联和苏联人民自1917至1991年走过的道路泼脏水的个人想法——现在的“民主派”就喜欢干这种事。为了我国的未来,为了我国人民的未来,这样的分析是必不可少的。
  导致1991年各种事件的原因相当多。起作用的有各种内部和外部因素。笔者在本书第一章谈到过外部对我国施加的影响,特别是引述了杜勒斯在1945年讲过的一些话。究其本质而言,这些话里包含了同我国进行长期斗争的全部指导思想。
  西方,特别是美国,许多地方都是根据这一指导思想来行动的。他们千方百计在我国特定的知识分子圈子中为自己寻找“朋友”。苏联克格勃主席安德罗波夫把这些人称之为“影响的代理人”。应该说,他们在完成任务过程中很卖力气。
                  
后记(2)
  那场“冷战”的展开也不是偶然的。几十年中,它可把苏联拖苦了,把大量国家资源吸引到军备竞赛中去,而它们本来是可以用来解决国计民生问题的。这一点对苏联人的生活水平不能没有影响。苏联同社会主义联合体的盟友,在经济上较之于美国和它的欧洲仆从要弱一些,因此,为了保持基本军事均势而出现的国防开支,就对我国和我国人民产生了比对方更为容易感知的影响。此外,还有不少资源,苏联也作为援助给了自己的盟友,只是现在几乎所有这些盟友都跑到了西方的卵翼之下。
  苏联解体的主要原因无疑是在内部。其中有经济的、社会的、党和国家的,还有许多其他原因。我并不打算在本书中一一列举它们。不过,关于其中的一个原因,一个现在看来并没有最终彻底解决的、直接导致我国出现悲剧的原因,我在本书中倒是讲得相当详细和具体。这就是改革年代后期我国各地突然爆发并迅速发展的民族主义。正是这个东西,成了苏维埃国家内部破坏过程的强有力的催化剂。
  对于俄罗斯帝国和苏联而言,民族关系问题是一个自久远年代起即已存在的现实问题。
  基辅罗斯解体后,古俄罗斯民族分裂成为三支斯拉夫兄弟民族,这就是俄罗斯族、乌克兰族和白俄罗斯族。这几个族群具有同一个根,所以可以认为,15世纪中叶以前,罗斯国家实际上是一个多族群国家。不过随着第一个俄罗斯沙皇伊凡雷帝先是征服喀山汗国,然后又征服阿斯特拉罕汗国,加之西伯利亚、北高加索和中亚各族人民的归附,俄罗斯遂成就为一个巨大的多民族国家。
  俄罗斯帝国土地上的各个民族,他们的民族特点、传统和文化,产生了彼此在各方面极不相同的管理方法和管理体制。俄罗斯的中央地区有自己的管理架构和方法。波兰、芬兰、中亚地区也有自己的一套不同于中央的管理体制,有它们符合自己的传统和生活方式的特别的法制体系。国家机制在体制设置上的多样性以及工作的弹性,使得民族关系不可能碰撞出过大的火花。
  当1922年苏联成立的时候,建立统一多民族新国家的问题曾是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列宁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是众所周知的,他同自己的战友们发生了激烈的争论。笔者在本书中对这个问题给予了特别关注。正如所知,列宁的意见占了上风:成立了由各加盟共和国组成的苏联,它们都享有直至可以退出统一国家的特权。应该看到,当时列宁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如果立即完成统一国家的架构,这个国家实际上就不可能建立。
  在苏联有过民族问题的纲领,而且也一直在实施之中。对中亚各发展缓慢的共和国以及其他“边远”地区的共和国的经济援助问题被提到国策的高度。实际上除了白俄罗斯之外,其他各加盟共和国都能享受主要是由俄罗斯联邦提供的补贴。结果就出现了这个主要的联邦制共和国在生活水平和其他社会指标上落后于其他共和国的现象。这一切为的都是巩固和发展各族人民的友谊。
  应该指出,苏共在民族问题领域内的活动是有利于这些问题的正面解决的。这些年来,在各加盟共和国以及俄联邦内部某些民族的社会经济发展和文化发展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已经构建出一种各加盟共和国参加国家管理、参加议会、参加国家科学文化等方面生活的合理制度。
  民族关系的牢不可破曾经经受过伟大卫国战争的考验。各民族苏维埃联合体的生命力和威力是胜利的一大重要源泉。无疑,由多个民族组成的人民在最艰苦的考验年代之所以能团结一致,还有一个事实也起了作用,那就是我国当时正面临被最凶恶的敌人——法西斯德国及其仇恨人类的意识形态所奴役的危险。
  苏维埃联合体并不是一个神话,尽管在贯彻国家的民族政策时,有时也出现过严重的错误和失误,致使难以充分发挥这一政策的潜力。
  后来开始了“改革”,苏联领导有意识地把注意力贯注于各族人民生活中的缺点和负面现象,目的就是要动员力量,引导国内状况朝向好的方向改变。但由于苏共及其对苏联社会影响的日渐衰微,以及各种“运动”和“战线”的出现,在许多加盟共和国,民族问题都成了同中央权力进行斗争的一张牌。
                  
后记(3)
  在这些究其本质基本是民族主义的运动中,它们的领袖人物动用了一切手段来证明,各共和国人民如果脱离苏联而生活,如果他们有了国家主权,日子会过得好得多。实际状况被有意歪曲了,这些地区不同程度都靠经常性的输血维持的事实被有意缄口不语。也就是说,其实全苏的资源再分配是对他们有利的。人们被导入了误区,而真正的那种妄自尊大的意图却被一些用以引发对中央不满的负面口号掩盖起来。逐渐,这些运动也好,党派也好,都撕下了假面,这才看出他们的活动已经导致了极端民族主义的遍地开花。糟糕的地方还在于,在许多人的眼里,它已经不再是什么不道德的,或是政治上极端有害的现象了。
  还有一个纯主观的因素,对我们国家的毁灭也起到了非常重大的作用,它特别清楚地表现在当时的两个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和叶利钦——的个人品质和活动中。
  戈尔巴乔夫由于政治上的无能,把我国引到了深渊的边缘,等到苏联眼看就要寿终正寝的那年,他再去无头苍蝇似的忙忙碌碌,早已于事无补。能够保全并彻底革新统一国家的机会已经错失,当时我国已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致使上千年历史积累起来的优秀成果废于一旦。现在戈尔巴乔夫实际上已经从政治舞台消失,可是却始终没有搞明白自己有意也好无意也好,在祖国面前犯下了多么可怕的罪过。
  第二个人物——“破坏英雄”叶利钦的命运却有所不同。为了攫取国家最高权力,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他用自己的行动千方百计鼓动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乌克兰的以及其他共和国的民族主义行动,以此作为同国家中央政权斗争的政治杠杆。一旦作出最重要决定的关头来临,他就毫不犹豫地跑到别洛韦日森林去有意识地展开了搞垮国家的行动。
  当时依然在位的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怯懦地逃避了自己的直接职责——捍卫苏联宪法,而以许多国际机构——其中包括联合国——为代表的国际社会,也就把克里米亚会议、波茨坦会议和赫尔辛基协议抛到了一边,迫不及待地对以成立15个国家来取代一个国家表示欢迎。
  叶利钦在取得俄罗斯的最高权力之后,表现出了自己的治国“才干”。当时他也许是出于有意,也许是没有考虑周全,并没有注意有人对他提醒,他对苏联的政策也可能会在他的俄联邦政治中起作用。为了追求选票和俄罗斯各自治共和国、边疆区和各州的支持,他以民粹主义的手法宣称,这些单位想要多少主权,就可以拿多少主权。
  国家首脑的这些行动以及其他一些类似的行动,不能不对国内总的政治经济状况产生影响。此外,叶利钦的行为远不是那么前后一贯。最后,俄罗斯就成了一个无法管理的烂摊子,而他周围的那些人,说得客气点,远不是什么通常所说的国之栋梁。他们就像苍蝇围着粪堆飞来飞去似的,围在这位“主子”身边转来转去,每个人都在追求个人私利,或是自己公司的利益。
  地方看到联邦政权是如此的不堪,便也开始各自寻求自己的活路。有的急急忙忙开始修改本共和国、本边疆区、本州的宪法章程,而且修改后的文件往往跟俄联邦宪法相抵触;还有一些州则走得更远,他们开始准备提案,想要建立某些特殊的共和国,比如乌拉尔共和国。
  叶利钦身边的人见到国家管理上出现了这种灾难性的局面,便提出了一个办法:在联邦政权和联邦主体之间签订协议。于是各处一哄而上:几年之内,签订了大约50个左右的协议。而这一切竟是在当时国内宪法还在起作用的情况下发生的!为了废除这些协议,后来的俄罗斯总统普京真是费了好大的心力和周章,其中有两个共和国,即鞑靼斯坦和巴什科尔托斯坦,直到现在在国家预算中还列入了大笔“为他们失去的机会”而要求补偿的经费。
  叶利钦的国家被各种矛盾所撕裂,贪污受贿处处有肥沃的土壤,犯罪盛行,民族文化和传统遭到毁灭。八年过去,叶利钦身后留下了一个衰败、虚弱、管理不善的国家。国名还在,国土还在,人民还在,但国家却只不过虚有其表。新上任的总统要把一盘散沙整合成一个具有全部国家特征的真正国家,真是要花费不少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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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6 10:23:35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国悲剧》连载59

后记(4)
  最后这5到7年时间,是一段“整合”俄罗斯的时期。每过一年,它就变得更接近于真正的,而不是虚拟的国家一点。采取的一些步骤,比如强化纵向权力和国防力量,比如在对外政策领域采取明确立场,比如在某些社会结构方面作出各种决定以确立基本法规……这些都不能不在某些社会人士中,特别是在所谓社会的自由主义一翼,引起愤怒的风暴。“警察国家”是那些西方应声虫和西方帮闲所给予今日俄罗斯的最温和的评语。
  而“自主民主”思想及其诠释文字在媒体上发表后,引起了多么强烈的批评风暴和多么难听的阵阵叫嚣啊。劈头盖脸的脏水也泼到了第10届世界俄罗斯全民大会的头上。大会的主报告人——斯摩棱斯克、加里宁格勒都主教基里尔说,世界上当然存在着某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行为准则,但这决不意味着西方的社会制度、民主原则、人际关系标准同样适合于所有国家。每一种文明都有它自己的值得肯定的社会生活经验,它同样也有存在的权利。
  在我国历史上有几个阶段,国家曾处于极端艰难的状态,面临崩溃边缘。但历经种种考验之后,俄罗斯重又站立起来,不仅找到了复兴的勇气和力量,更找到了继续发展的勇气和力量。
  1613年大混乱时期之后的情况是这样。其后100年间,俄国的新土地开拓者走过了自乌拉尔至太平洋的遥远历程,甚至开发了部分美洲大陆。中亚和北高加索也被收入俄罗斯帝国版图。300年后,俄国成为了一个伟大的多民族强国。
  到了1917年,新的震荡出现了:两次革命,破坏,内战,失去了大面积的领土,国家的经济潜力也遭到破坏。看来,俄罗斯帝国残留的几个部分似乎永远也不可能再重新联合起来了,似乎它也再成不了什么大国。然而,建立苏联的政治决定,20年的巨大努力,在人民付出了忍受艰难困苦的代价、推行了工业化以及其他种种重大改革之后,我国又跻身于高度发达的国家之列了。建立起来的生产和科技潜力,我国人民面对受奴役的危险在伟大卫国战争中所表现出来的团结一致,终使我国得以战胜20世纪最强大的敌人——法西斯德国及其仆从。
  二战为我国人民带来了无法比拟的灾难。想当年那场无比惨烈的战争过后,我国处境之艰难现在真是难以名状。人民当中最有劳动能力的一部分牺牲了,我国欧洲领土直到伏尔加河的一大片,上头的国民经济全被摧毁了。外国专家们“给了”我们40年到100年的恢复期。可是,经济却在5到7年内全部恢复了。只不过上千万人的牺牲至今却依然有所感觉。
  伟大卫国战争之后,苏联成了超级大国。它实际上已经恢复了1917年革命后丢失的领土。苏联成为世界政治中一支决定性的力量。
  然后是1991年。统一国家被肢解成为15个部分,产生了严重的后果。这些,本书已经讲得很充分了。但我国正在一步步站立起来,尽管许多东西都被破坏,被掠夺,被践踏,但它正在恢复大国的地位。
  我相信,经过这次震荡,俄罗斯将重新奋起,占据自己在世界上应该占据的位置。需要政治家和人民的意志力,需要大家共同奋起创造,需要建立一个现代化的社会,但同时也更要保持并发展我国的历史和精神传统。
  我相信俄罗斯人民和俄罗斯国家的未来,正是怀着这样一种信念,我写下了这些对祖国艰难岁月以及它未来命运的叙述和思考的文字。
  尼·伊·雷日科夫
  2006年12月31日于莫斯科
  ① 紧靠着克里姆林宫的一个广场,位于亚历山大花园和无名烈士墓旁边。现该广场地下又建有新的购物中心。——译者
  ②本节参考了哲学博士M.C.朱努索夫教授的理论著作。
  ③ 19世纪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主人公。——译者
  ④ 赫罗斯特拉特是古希腊的一个人,他为了在历史上留名,于公元前356年竟纵火焚烧了古代建筑艺术的珍品——阿泰密斯神庙。——译者
                  
后记(5)
  ⑤阿法纳西耶夫为历史学家,一度人莫斯科历史档案学院院长,曾任“民主俄罗斯”运动联合主席之一;帕尔姆不详;波波夫为经济学家,俄罗斯民主改革运动主席;萨哈罗夫,核物理学家,苏联时期著名的持不同政见者。——译者
  ⑥索布恰克于1991-1996年间任列宁格勒市(后圣彼得堡市)市长;特拉夫金后创立俄国民主党,任该党政治委员会主席和议会党团主席,一度任俄联邦司法部部长;斯坦凯维奇不详;波尔托拉宁原为莫斯科真理报主编,先后任俄联邦出版信息部部长、联邦政府副总理、国家杜马信息政治通讯联络委员会主席;布尔布利斯先后任俄联邦国务秘书、俄联邦总统委员会国务秘书等职。——译者
  ⑦为免除犯下重罪的俄罗斯联邦总统叶利钦的职务而提出的议案,有一个简短的法律结论,刊载在国家杜马专门委员会文件资料集中。
  ⑧本章的这个部分就是以俄联邦国家杜马特别委员会对俄罗斯总统叶利钦提出指控的文件为基础写成的,其中有罗季奥诺夫、伊柳亨、维涅季克托夫等人的证词和发言,还有俄罗斯科学院院士奥希波夫和俄国科学院通讯院士库兹涅佐夫的研究资料。
  ⑨这部分使用了医学科学院通讯院士维涅季克托夫向特别委员会提交的材料。
  ⑩这是指到国家杜马特别委员会开会的日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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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24 11:26:23 | 显示全部楼层
翻译他人作品应注意五大著作权问题
索来军



  在图书出版和新闻报道中,经常会遇到翻译出版外国作品和使用国外媒体文章的情形。正确理解并合理解决与翻译有关的著作权关系,既有助于避免造成对他人作品的侵权,也有助于维护自身的合法权利,因此值得新闻出版业界对此问题的关注。



  理清关系 合理使用



  按照我国《著作权法》的解释,所谓翻译是将作品从一种语言文字转换成另一种语言文字。如中文与外文之间的相互转换,汉族语言文字与少数民族语言文字之间的相互转换等,都属于翻译。翻译是一种使用已有作品的方式,同时又是一种根据已有作品进行再度创作并形成新作品的方式。因此翻译所涉及的著作权关系也相对复杂。通常可以从以下几个主要方面去理解:



  首先,翻译是一种对已有作品进行使用的行为,已有作品的著作权人享有翻译权。在对作品进行翻译时应当取得著作权人的授权。但实践中,著作权人对翻译权一般不单独行使。因为翻译仅仅是一种对已有作品进行演绎,也就是再度创作的行为。如果在完成对作品的翻译后并没有投入实际的使用,这种行为从著作权角度来看,没有实际意义。只有当翻译完成后再涉及其他诸如出版、播放、表演、摄制等使用方式时,著作权人的翻译权才与其他使用权一并行使。



  其次,对于翻译完成后形成新的作品,作品的著作权人享有单独的著作权,但翻译作品在行使时不得侵害原作品的著作权。避免侵害原作品的著作权,不仅要注意翻译他人作品时,不得侵害原著作权人的人身权,如保护作品完整性等权利,而且在对作品进行翻译或者改编,以及以出版、播放、表演、摄制等形式对翻译作品使用时,翻译作品的著作权人授权应以原作品著作权人为限,而不能超出原有授权的范围。



  再次,在实际使用翻译作品时,作为使用方的第三方应当取得原作品著作权人和翻译作品著作权人的双重授权。而且第三方还可以根据授权范围和授权期限的不同,分别行使这两种不同的授权。比如在出版翻译时,如果由出版社取得了原作品著作权人翻译和出版的授权,它可以任意选择翻译者,也可以在翻译出版的有效期间更换翻译者。当然,也不排除翻译作品著作权人自己从原作品著作权人那里取得翻译和出版的授权。在这种情况下,翻译著作权人的身份不仅是翻译作品的著作权人,同时也是原作品翻译出版使用权的拥有者,而第三方从其获得双重授权即可出版翻译作品。



  那么,如果翻译他人作品应该注意规避哪些著作权纠纷问题呢?笔者认为有5个。



  规避纠纷 防止抄袭



  问题一:如何适用合理使用原则

  在翻译作品时,合理使用的原则同样可以适用。即作者创作作品时,在《著作权法》中规定的各种合理使用的情况下使用外文或少数民族语言文字,同样可以不经原作品著作权人授权,不支付使用报酬。比如在作品中为了介绍、评论作品或者说明问题,可以适当引用外文作品;在新闻报道中不可避免地再现或者引用已经发表的作品;某新闻媒体刊登或者播放其他新闻媒体已经发表的关于政治、经济、宗教问题的时事性文章和在公众集会上发表的讲话等。在上述情况使用外文作品时,应当注意符合合理使用的条件,如使用的应是已经发表作品,应注明原作者姓名和作品名称,引用不得过量,尤其在新闻报道中应严格控制在著作权法规定的情形中,否则有可能构成对外文作品的侵权。



  问题二:是否涉及抄袭问题

  在采访中,经常有记者询问非法翻译是否构成抄袭。《著作权法》规定禁止剽窃(抄袭)他人作品,但对于抄袭在法律上并没有严格的界定。抄袭通常理解为是一种将他人的作品当作自己的作品的行为,涉及侵犯复制、发行等著作权财产权以及署名权等人身权等多项权利。至于未经授权且又不注明原作者姓名翻译他人作品是否属于抄袭,学术界一直存在争议。对此问题可以从两个方面去观察,一是在翻译过程中毕竟存在文字语言之间的转换,翻译不完全等同于复制,将与翻译有关的侵权行为认定为抄袭,未免有些牵强;二是翻译他人作品,又未经原著作权人授权和不注明原作者姓名,由此而产生的作品,确实会在客观上被误认为是翻译者的原创作品,并同样涉及侵犯著作权中的多项权利,这些确与抄袭存在着许多相似之处。对于新闻出版业界来说,笔者认为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还是应当把更多的关注重点放在侵犯翻译权中可能会涉及的著作权,以及如何避免侵权等问题上来。



  问题三:编译外文作品是否涉嫌侵权

  在新闻报道和其他作品创作中,还经常存在对外文作品进行编译的情况。所谓编译通常指使用时虽注明了原作者姓名但未经授权。一般包括两种情形,一种是仅选择摘取外文作品中的部分内容进行翻译,不增加翻译的自己的创作;另一种是在选摘外文作品翻译的同时,也适量增加了翻译者自己创作的内容。笔者认为,不论哪一种情形,都可能构成对外文作品的侵权。第一种情况属于摘编,即摘取原作品部分内容进行翻译,构成对作品的侵权。第二种虽增加了翻译者自己的内容,但仍然存在大量使用原作品,超出合理使用范围,这也构成侵权。如果连原作者姓名和作品名称都未注明,则无论哪种编译又都涉及侵犯原著作权人的署名权。



  问题四:如何确定外文作品著作权保护期限

  近些年不断发生有因确定外国作品著作权保护期问题引起争执的相关事例发生。许多出版单位也因此而感到困扰。对于著作权保护期,各国的规定不尽相同。我国《著作权法》规定的作品著作权保护期与《伯尔尼公约》规定一致,一般是作者终生加死后50年。有的国家规定了更长的保护期,如美国和欧盟成员国等都将保护期延长到作者有生之年加死后70年,这也符合伯尔尼公约的规定。对于保护期限不同的各国之间如何确定给对方的保护期限,伯尔尼公约规定的原则是:除非该国另有规定,保护期都应依照被请求保护的国家的法律规定确定。到目前为止,我国没有就著作权保护期问题与任何其他国家签订过互惠协议。根据上述原则,在翻译出版外文作品时,如果遇到来自公约成员国的保护期比我国《著作权法》规定的时间长,则应当按照我国《著作权法》规定的保护期计算,即作者有生之年加死后50年。对于超出的部分,我国不予以保护。



  问题五:如何对待已进入公有领域的外文作品

  作品著作权超过保护期,即进入了公有领域,就意味着任何人可以不经著作权人授权也不向著作权人支付报酬,以各种形式使用该作品,包括翻译出版。但这仅限于对原作品本身的使用。如果其他人在使用中增加了新的创作,这些作品则应当按照该部分内容著作权人的保护期限予以保护。如原作品在进入公有领域后,又被他人经过重新选择或编排成集,形成汇编作品。对此,汇编人对汇编作品享有整体的著作权,如翻译出版汇编作品,应当取得汇编人的授权。或者,他人在原作品出版时,在自己的版本中又增加了诸如序言、说明和注释等新的内容。针对这些版本进行翻译出版时,也应当取得增加部分作品著作权人的授权。

http://www.chinawriter.com.cn/zjqy/2011/2011-07-15/10003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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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5 21:06: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世事难料,所以坚持自己的原则 坚持下去  这才是最主要的。  给大家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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