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人（长篇散文诗连载）（续）

罗某人

三十八

       请将我的眼睛放在你的夜里，借以加助你诗意的目光的幽深。
       当我看不到世界一切音响与形体的美丽，就用你诗意的手势告诉我那一切不都是梦幻。
       请将我的血液注进你的肌肤，借以加助你诗意的目光的热量。
       当我躺在冷冷清清的另一个地隅，你用你诗意的春天温暖我被寒冬覆盖的土地。
       在我心头跳跃的命运之鸟啊，你肯接下我这不求偿还的誓言吗？

罗某人

三十九

       上帝，我曾在高昂的头颅上方看见霞光与蔚蓝交织的永恒，如今，你为什么垂下睿智的头，把我的信念揉得支离破碎？
       你曾是我在原始的林莽里发现的不被文明所污染的地衣，你的华美的色泽向我奏起山涧潺潺的乐音，我在雪花扑满山野的时候，复苏我渴望春归的枯竭的灵魂。
       我那幽香的朋友，曾告诉过我，当我想到自杀的时候，就到他的门前，敲响我需求的帮助，到他的身边。
       上帝，我曾在一个友人的目光里，窥见你光临我每一个无望的日子，如今，为什么在风光旖旎的江滩展开胸怀的时候，你却像潮汐一样从我的脚下隐退？
       我的壁画布满你主宰生灵和思想的光辉。
       可你洁白的韶华在一床没有安定的梦外，溜到了真武山的阴阳里，还是长江万里的第一上呻吟里？

罗某人

四十

       江畔的舞池，七彩的光环可是对我的初次光临而旋转的魔一样的祝福？
       一杯淡淡的清茶，如神灵把我安置在一处静谧的角落，听任别人爱与情的江水恬然东流。
       我的心静若清茶。热气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心静若清茶，像孤灯苦雨中两幕站定的爱情，有人隐在一边，目光如雨伞，遮盖远处闪烁的灯火刺穿那一丁点幽秘。
       我的心静若清茶，默默地躺在在清茶互不惊扰的秩序里，细细品味无月的江韵浸渍我深深的灵魂。

罗某人

四十一

       我因为你的眼睛而四处漂泊，那不是重袱，也不是一句受伤的台词，我实在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就因为你的眼睛而踏上没有终止的路。
       在一块没有路标的山坳口等待，远处的渡口，有一种苍凉旷远的声音。
       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带给我投宿的勇气？我发现我总是在观望一场尴尬的聚会，山店里，我为什么在那刹那忘记你的目光在我身后弥漫着平安温馨的长夜？
       油灯结满午夜的深远，光明与黑暗啊，为什么在我伤心的时候，缔结得如此完美？
       是你的眼睛捕捉我不甘心的轻信，还是我在捕捉这夜死亡一样的眼睛会出现在我的黎明？
       漂游里我的生命将全部偿还拖得太久的情债。

       我紧紧地握住最后的财富，用生命的庄严向你遥远的目光叩拜！

       我因为你的眼睛而流浪到泪如泉涌的异乡，我总是问自己，我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什么样的时光里同你分手的呢？是微雨淅淅沥沥路旁草色青青的晨间呢，还是在深切的长吁短叹中凝望充满着浓烈梨花香的傍晚呢？
       就让这不能道个透透彻彻的结论和在天意里再也溶不进我们本愿以心底里唱出的歌声，一起为我们在今生能重逢干杯吧。
       就让我身陷远方的所有无奈与激越的心绪随云彩追赶夕阳而去吧。
       你永远在我身边相随，宛如我的心永远眷恋你忧郁而明亮的眼睛。
       我坐在高高的山巅，这里，芳草萋萋。我俯瞰着没有上帝周游的迷离世界。
       苍穹回响着你低沉的歌声，幽幽的山谷流传着你与沙锅地邂逅时的呓语，田原在你的光影中拍击秋日最后的鼾声。
       我愿意以端坐的姿态注视你永存于人世的精神，就像那些日子我朝朝暮暮地与你游逛自然。
       所有的一切将我眼前逃遁，只剩天河里的风，吹起我已不属于肉体和你的象征。我唤醒久久不曾自由自在的生命，因为你的眼睛再次流浪天涯。
       群星闪烁在我生命的上方，有许许多多的话在永恒里无依地漂泊。我站起来，峰巅依旧是我的形象。可这一次，为什么，却因为你的眼睛而执意不前，热泪如潮地滚滚而来？

                                                      【本章完 稍后继续】

编外人

再来悦读精彩，欢迎多交流、问好！

罗某人

第五辑  生命的飞雨


一

       哭是梦中难以再觅的佳人，别是那嵌在孤清的心头而伸想邈远的爱的思念。
       只有现在才能握住你手伸的温情，我心中高洁的圣母啊，我的女人，
       我要到灭亡降临到头才能等着你披星归来的那一天？

       我要到灭亡降临到头才能等着你披星归来的那天？
       我的女人，我心中高洁的圣母啊，只有现在才能握住你手伸的温情。
       别是那嵌在孤清的心头而闪想邈远的爱的思念，哭是梦中难以再觅的佳人。

       你明亮的夜把渴求投到我复回温热的怀里，风曾把苦涩的吻语留在你的床头。
       如果你永远携带着我们的亲密去告诉你的亲人，我心中高洁的圣母啊，我的女人，
       我诉说给生命衷肠的话语将永泻于我的指头写进生命的里程。

       我诉说给生命衷肠的话语将永泻于我的指头写进生命的里程。
       我的女人，我心中高洁的圣母啊，如果你永远携带着我们的亲密去告诉你的亲人，
       风曾把苦涩的吻语留在你的床头，你明亮的夜把渴求投到我复回温热的怀里。

罗某人

  二

       二月里仄仄而来的风，使谁的生命之树萌发娇嫩的新芽？使谁的心微微颤抖？
       在我记忆里有你淡雅的花蕾，在我的睡眠里有你淡雅的神情。
       第一颗绚丽的寒星出现时，西北隐退的风是一张旧腐的琴。琴声远了，不响的云层，为早归的劳燕沉静地注目。
       二月里悻悻而来的风，你难道与我一样已有多日未曾尝过浊酒，就感到干冷的夜又要来临了吧？
       往日的欢笑已随流尘沉寂，可两眼仍闪烁着光芒。
       你那自由寻觅爱伴的小鸟啊，你这二月的风啊，你们将怎样从蓝天掠过？你们缱绻的梦，在我又怎样度过？
       有人惊呼那冰冻已久的夕阳已快近西山，可在橙红华美的光环之中，一千次、一万茨地等待你的声音啊，如此在长久的静默之后打发我的时光，彻底地为你献上生命的真诚。

       岁月它带走珍贵的厚礼和向往……
       隽美的杨树下面，我坐在二月的风里，眺望群山黛色的沉思。
       老人，你的烟锅和泪痕是否在告诉你那冥幽里的爱侣？你是这样说的：
       岁月已悄悄地离我而去，你等我多少年了，我哭你多少年。尽管今生已显得如此苍老，可对你的思念却是那样年青，就像我们新婚之夜初绽的生命之光。

罗某人

三

       我不知道怎样去解释傍晚时分那绚烂的雾之梦。我洁白的口袋里盛满鲜红的桔子，神圣的菩萨啊，你告诉我，我沿着一条街道走向生命的尽头，这鲜红的桔子，是送给孕育它们生成的仁慈的春母呢，还是赠给把成熟赐予人间的秋父呢？
       可我担心那无法解释的雾之梦会爬满我鲜红的桔子，那么，消享它们的春母和秋父，能解释他们拒绝这份礼物的理由吗？

       我该走向何处，才能摘到桔子那初呈的花冠和最后的果实？神圣的菩萨啊，你告诉我，这鲜红的桔子，是送给站在繁华殿堂高歌的诗人呢，还是赠给在田野的泥腥里耕作岁月的乡民？
       可我担心那无法解释的雾之梦会爬满我鲜红的桔子，那么，消享它们的诗人和乡民，能解释他们拒绝这份礼物的心思么？

       我沿着一条街道走向生命的尽头，洁白的口袋里盛满鲜红的桔子。可我霎时变成一个枯槁而单简的游人，在鲜红的桔子上面，去圆释那在傍晚时分绚烂的雾之梦，让所有的人都来分享这一切优美……

罗某人

四

       一顶半旧半新的麦秸草帽歪斜地扣在他头上，他那双睁得大大的黑眼睛亮油油地吸吁着游鱼精明的慌急。
       钓鱼的孩子，你胯间垂着的空空鱼篓，是装着草丛里悠悠拂来的清凉，还是盛满未成现实的梦想？
      夏日的骄阳烤焦了大蝉的呼吸，晒痛了青草的张望。树叶儿白花花的反光是水面波光的诱惑，还是你浮标收缩时你在神行中的回光返照？
       有那样一双眼睛看够水底世界已足矣。我的心默默地掠悸而起，在你的脊梁上，又挺起一折“愿者上钓”？

罗某人

五

       这黄昏美妙的时刻让我们忘记一切，笑着从白日的喧闹中跑来。书桌上的文字，不再是墙壁上呆头呆脑却又准时的闹钟。
       让我们担负着水一样纯良的爱，我身旁的人儿，让我们快快寻下虫儿自由的呼吸，流水与振翅的蜻蜓羞赦的交语。
       这黄昏美妙的时刻让我们忘记一切，空气在田野里徜徉又逍遥自在。你的眼睛闪动着黄昏的精灵，让我窥视那一天我们走向童年芳草浓郁的草坡。

       让香槟酒也旋起太空的霹雳舞，让这个芳香四溢的田野作我们喜悦的舞台；在掌声和晚风轻拂中拉开大幕吧，西天正在向我们敞开瑰丽的邀约，永久的安逸。
       还有什么能如此尽情地倾述呢？就让我们在永恒的平静里默默无语，让夕阳从容无忧地从我们身边过去吧。
       你的眼睛哟你眼睛的眼睛若没有星星的光度，我的心怎么能跳动德如此的永远？你的心有明月的颜色，我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喜悦的柔光。
       等待着一枝芦苇的短笛吹出我们生命的节律，让婉丽的音乐将我们一生安抚。